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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皖南山区是血吸虫病患区。共和国成立前,山区人谈虫色变,血吸虫病如同现在的癌症,是不治之症。不幸患病者犹如被判死刑。因此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更是不胜枚举。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重视民生,集中全国之力,向血吸虫病魔宣战。疫区的村民守土有责,人人参与,干群齐努力,全体共奋战,一场场席卷疫区的人民战争如火如荼地蓬勃开展起来。
1961年摄制的故事影片《枯木逢春》说得就是类似的故事。
我们家下放劳动的茅草屋村,一面土墙之隔的三位知青中,有位知青的父亲是县血防站站长。这位知青对防虫知识掌握的相对比较全面,他经常抽空给我们这些小学生科普如何防治血吸虫病的各种知识和注意事项。譬如不能喝生水,不要冒险去疫区水域游泳或摸鱼虾,有不适症状应该及时去公社血防站检查。
当时我在距离自家仅三四百米之遥的小河里学游泳,充其量只是个半吊子,是连那种模样极其搞笑的狗刨式还不如的状态。有天放学到家不久,听下班回到家中的父亲神情严肃的说,接到公社血防站通知,茅草屋村附近有村民不幸被确症为血吸虫病患者。父亲警告我,以后别再去河里玩水,否则后果可怕。隔壁那位懂血防知识的知青进一步解释说,血吸虫患者大多都是在接触过疫区的河水,库水及沟渠后才染病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哪敢再在河里学游泳。半会半不会的状态下,突然不能学游泳了,那种感觉如同瘾君子突然间没有了香烟可以过瘾似的,难受之甚不可言喻,那种备受煎熬的滋味又如同百爪挠心。
因为这种缘故,后来我们家回城后,我又重续前弦,在向山小学东边杨庄水塘学会了游泳。
当年,国人大都比较单纯,山区的人更是纯朴率真,一旦知道接触河水,吃生河鲜容易患上血吸虫病,大多会以坚强的毅力去克制嘴馋,告别可能对自己健康有害的各种生活与饮食习惯。如果让当下那些拚死吃河豚,嗜好野味,认定飞禽走兽可以大补的人们,要以个人健康和公众利益为重,改掉饮食方面追求新奇怪异的不良习惯,估计难比登天。
作为亲历过送瘟神,消灭血吸虫病会战过来的人,我有很多切身体会与感受。
时间关系,今天只能聊到这里。肤浅与不到之处,望乞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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